亚马逊拿了奥斯卡,好莱坞一手培养起了这个对手
2015 年底,亚马逊成立了原创电影工作室,杰夫·贝索斯说亚马逊要做电影了,而且要拿奥斯卡奖。于是一年后, 2017 年奥斯卡的颁奖典礼上,杰夫·贝索斯来了,亚马逊参与的电影拿走了三个小金人。但,这只是起点。
2015 年底,亚马逊成立了原创电影工作室,杰夫·贝索斯说亚马逊要做电影了,而且要拿奥斯卡奖。
于是一年后, 2017 年奥斯卡的颁奖典礼上,杰夫·贝索斯来了,亚马逊参与的电影拿走了三个小金人。它购买的《海边的曼彻斯特》获得最佳原创剧本奖,主演卡西·阿弗莱克拿下奥斯卡影帝。而亚马逊购买的另一部电影《推销员》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。
对亚马逊来说,这只是起点。
去年亚马逊在圣丹斯电影节上,花了 1000 万美元买下了《海边的曼彻斯特》发行权,这也是那届电影节第二高的交易。今年电影节上,亚马逊继续挥舞着钞票,在电影开幕前,亚马逊就宣布购买了纪录片《Long Strange Trip》,并在开幕的几天时间内, 花费 1200 万美元买下了影片《Big Sick》,成就了这届电影节最大的一笔交易。
尽管比不上亚马逊那般的光芒四射,Netflix 也没有缺席奥斯卡,它凭借《The White Helmets》获最佳纪录短片,这四个小金人上明确无误地刻着四个大字:硅谷来了。
半个世纪以来,好莱坞总是遇到新技术带来的危机:无线电视、有线电视、录像机、VCD,直到如今的流媒体服务。它们虽然形式不同,但威胁却无外乎是减少了去影院的观众数量,让他们更愿意停留在其他屏幕前面。
不过,好莱坞总是能转危为安,甚至把它们发展成为新的收入渠道。如今,票房收入已经不再是电影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,卖碟片、卖版权成了电影公司最大的生意,好莱坞大公司的片库已经是它们最有价值的财产。
为了应对变化,好莱坞电影公司交出了自己的独立性,而成为大媒体公司的一部分,以此获得更多的分销渠道。也正是为了应对变化,好莱坞放弃了中等成本电影,试图以大片和视觉特效来吸引观众重新进入电影院,也方便后续衍生品的开发。于是如今在全球的任何一个角落,都能看到故事大同小异的超级英雄电影,这是电影工业所能生产的最顶级的产品。
但这并不足以应对硅谷带来的冲击。
硅谷比现在的好莱坞更加尊重创造力。好莱坞越来越依赖大片,毕竟漫威这样拥有广泛粉丝的电影,才方便公司继续开发衍生产品。也正因此,续集越来越多,《变形金刚》今年要上映第五部,《速度与激情》今年要上映第八部。
拍摄电影成本越来越高,因此把 2 亿美元投入到新的漫威电影而不是另一个原创项目,风险的确更小。而为了控制风险,制片方会进一步减少不确定因素。《钢铁侠 3》的反派本来是一名女性角色,但迪士尼觉得不方便卖玩具,因此只能修改剧本,让反派变成男性。而更多原创剧本,甚至根本得不到拍摄机会。
导演贾木许便因此选择了亚马逊,他说:“好莱坞片方的问题就是胆小,他们害怕任何无法评估其市场表现的作品。在这样的好莱坞片场制度下,任何创新之作都是个奇迹。他们害怕任何他们不知道如何营销的影片,害怕在艺术上有大胆尝试的作品。”而亚马逊影业则“允许我拥有完全的艺术掌控权,他们不以任何方式干预我的工作。”
于是一批编剧、导演和高管离开好莱坞,去了东海岸,去了圣丹斯,也去了硅谷。在大片体制下难以获得充分施展空间的电影人,如今终于有了新的合作伙伴。亚马逊原创电影工作室成立之初,便签下了伍迪·艾伦、吉姆·贾木许、斯派克·李等知名导演,投资他们拍摄原创电影。如今好莱坞体系之外的圣丹斯电影节,更成了流媒体的主场。
贝索斯说,他要给大师更多的自由。在组织架构上,硅谷公司也确保了这一点。
与好莱坞相比,亚马逊和 Netflix 的决策流程更为简单。现在好莱坞大公司严格贯彻绿灯委员会制度,每一部大片的制作都要经过小组讨论,公司的市场营销,发行,国际,制片等各个部门的高管聚在一块,讨论电影可能给公司带来的收益,一些公司甚至会记录高层的规划数字,作为评估他们业绩的一项指标。
硅谷公司的决策流程要简单很多。亚马逊影业负责人泰德·霍普曾说自己在判断电影时,首先会琢磨电影是否是同类型中的佼佼者,会揣度自己是不是知道这部电影该怎么卖,最后,他会掂量这部电影成功的机会是否高于失败的风险——这正是大片时代之前电影公司常见的判断手段。泰德·霍普无需向华尔街的母公司提交冗长的报告,这大大节省了整个决策流程。
当然,这也与双方的电影口味有关。硅谷目前还没有能力和经验去制作一部超级大片,因此他们的目光主要放在艺术电影和类型片上。这类电影投资较低,因而无需承担很高的风险,却能带来不错的收益。亚马逊购买的电影中,价格最高的是伍迪·艾伦的《咖啡公社》,花费 2000 万美元,而多数电影的价格都在 500 万美元以下。这一价格比起好莱坞公司的开价已然不低——索尼公司买下伍迪·艾伦《无理之人》的价格是 500 万美元——但哪怕全盘亏损,也并不伤筋动骨。
比起大片,以资深电影人为核心的制作和决策体系,更能保证电影的质量。高质量的影片不仅能够保证观看数量,也能提升会员数量。2015—2016 年间,亚马逊制作和发行的 16 部影片里,IMDB 评分超过 7 分的有 8 部,超过 8 分的也有 4 部。
而中国互联网巨头阿里影业的第一部电影,是豆瓣评分 4.0 的《摆渡人》。
亚马逊、Netflix 在电影方面的崛起,本质上是以硅谷的资金和工作效率,重新整合了从好莱坞流出的创造力。但在中国,互联网进入电影,却显得急功近利。与硅谷以创造力为核心发展电影不同,中国互联网、乃至整个中国电影产业,都是以“票房”为核心,拼命生产着大 IP 电影,却没有费心了解观众、打磨电影。
这一思路与如今的好莱坞类似,但中国影业缺乏好莱坞电影的工业基础和创造积淀,最终生产的中国特色大片,只能不伦不类。中国互联网进入电影行业,某种程度上放大了中国电影的缺点。
说好莱坞已死,或者说硅谷埋葬好莱坞,如今都为时过早。但在它们的碰撞中,最终受益的依然是观众,硅谷带来的外部冲击,或许能让好莱坞更加清醒,不再一头扎进越来越沉闷乏味的大片之中——这对中国来说,同样也值得借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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